只要有了靠得住的飞行管制手段,国家开放低空飞行的问题就可以放进日程表当中了。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买一辆飞车,从100米的空中沿着京包路悠然飞过,然后平稳降落在办公楼顶的停车坪上。
从周一开始,我们似乎回到了正常的生活里,因为——开始堵车了。在繁忙的十字路口,我们又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车尾贴,“baby in car”、“mom in car”……偶然,还可以看到一张有点褪色的车尾贴“嫌慢,你飞过去啊”。随着汽车文化的成熟,人们似乎对堵车开始更加习以为常, “路怒症患者”少了很多。
但,显然,交通情况并没有得到真正的改善。打开在线地图的实时路况,我们会发现,醒目的,耀眼的、熟悉的堵点们一个一个又回来了:从黄色变成红色,从红色变成黑色。伴随复工而来的,还有我们无奈的堵车。
尚不成熟的飞车产品
回望2019年的科学进展,会看到一种新奇的交通工具从科幻变成了现实。那就是电动低空飞行器,也有人叫它飞车。从一定的意义上说,这是多旋翼无人机技术成熟后的产物。飞车采用和无人机相同的设计理念,用大容量锂电池驱动很多个超强永磁体电机,带动旋翼,把机身抬到空气当中。不同的是,飞车的机身里面是可以载人的。有一些飞车居然装了20多台电动机,密密麻麻的螺旋桨排列在机翼上。
从空气动力学的角度来说,飞车是一种不怎么样的作品。它飞不高、飞不远、飞不快,效率相当低。飞车的研制者们对此也从不讳言,因为他们的目标市场非常明确,飞车的客户就是那些着急上下班的人。换句话说,它就是为了从拥堵路段上空飞过去的。
不允许存在的“黑飞”
飞车的技术实现是航空科学的范畴。然而作为一种载人的“低、小、慢”飞行器,只要推出厂房投入运行,随之而来的事情就和我们所有人有关,那就是低空交通的飞行管制问题。而其中最致命的问题就是,航管雷达被地物遮挡,往往看不见低空目标。在城区,这种遮挡就更加严重。
和航空交通管制的很大的不同是,道路交通管理的重要角色交通警察,并不需要知道每一辆汽车的实时位置。但在航空管制当中,管制员需要能够实时监控每一架飞行器的实时高度、速度,知道它的起飞地点和目的地。这是因为,航空飞行的一点点小事故,也会带来惨重伤亡。没有航空管制,就没有低空交通的安全。无论在哪个国家,哪怕是对私人飞行管制最宽松的美国,也绝不会允许“黑飞”的存在。不解决管制的问题,我们就只能继续忍受堵车和尾气。
再次点燃的飞车梦
在现今的民航领域,卫星导航已经是导航的重要手段之一。但是,就算把四大gnss星座都利用起来,还是不能达到想要的导航精度。就算在最好的情况下,gnss的定位误差也有好几米。这对城区起降的飞行器来说,是不能接受的——差一米就会发生车祸/机祸了。想想看,好几吨重的飞车在十几米高度相撞,然后翻滚着砸到地面车流上……因此,电动飞车的导航精度至少要达到分米级。在城区的停车场乃至摩天大楼顶部起降的时候,更需要达到厘米级。
看起来电动飞车的梦想就要卡在这个环节上了,不过,有人很早就提出了相关的解决方案。
“用低轨道卫星来提供导航增强,是可以把交通平台的导航精度提高到厘米级的”。早在2014年的时候,当时还在中科院微小卫星创新研究院任职的王洋和我们聊起关于未来商业航天的模式,他这样对我们说。“如果建设一个出行星座,向全世界广播导航增强信号,那么就可以做到无基础设施道路的交通服务。” 2020年3月,王洋正式出任浙江时空道宇科技有限公司法人,随之,时空道宇和王洋,出行星座等关键词,频繁在业内外成为热点话题,也自然而然成为2020年开春商业航天的第一新闻燃爆点,很多人心中曾经的飞车梦,再次点燃。
王洋和我们闲聊的话题多次聚焦于卫星与汽车+手机如何结合应用,他认为卫星完全可以和汽车、手机一样实现批量化高质量生产和应用。王洋同步也开始做一些尝试工作,当时,王洋正在规划国内首个物联网星座,并已经取得关键的频率资源。具体到卫星本身,王洋在欧科微期间所主持研制的“嘉定一号”卫星是其规划的天基物联探测系统的先行卫星。其后,王洋离开欧科微,临危受命任职于上海格思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执行董事,以及其母公司上海中科辰新卫星技术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前者作为我国卫星ait的“三大主力军”之一,在微小卫星批量化ait领域举足轻重,已经实现了中科院北斗三号卫星、遥感三十号卫星的批量化生产;后者,已经以遥感ai业务入选国家林草局2019年短名单,解决了我国林业遥感数据多年未解决的多元多时像数据处理难题。而同年入围的另外两家企业则是华为和阿里!
其实出行星座的思路很容易理解,用低轨道星座来广播导航改正数据,飞车得到自己的精确位置之后,用卫星或地面网络实时发给航空管制部门。这样,传统意义上的航空管制就得到了实现,只不过是通过另一种技术手段而已。当然,这样的想法要在工程上实现,还是有很多困难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工作频段。卫星作为全球运行的基础设施,所使用的频率不但要得到中国政府的批准,还要进行国际协调。好在王洋此前早迈出了第一步,只要在国内国际上协调成功,他的出行星座就可以动工了。
堵车一族的福音
人人都知道,商业航天的市场肯定是存在的,然而从卫星到消费者的渠道,不少商业航天人士一直在苦苦寻觅。如果时空道宇的模式能够成功,不但王洋多年的辗转创业算是修成正果了,中国的商业航天也将拥有一个新的教学案例。我们对时空道宇的ceo王洋之所以寄予厚望,还因为其最初在华为担任过研发的职位的这段履历,结合华为的市场导向和来自中国科学院的学术导向,希望他在不断寻求先进技术产业化的道路的同时,能够真正创出商业航天大众应用的一片新天地。
或许有人会说,很多城市和地区都部署了地基导航增强网,为什么又要做星基增强呢?
其实,如果认真考察国内各类导航增强连续运行基准站的部署和覆盖情况,会发现地基增强的覆盖范围是有限的,且受制于地面移动通信网络的覆盖情况。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情况更差,有些地方不要说飞车,通信、道路、交通、管理设施都是空白。时空道宇 “未来出行”基础设施的市场前景将会是非常广阔的。
只要有了靠得住的飞行管制手段,国家开放低空飞行的问题就可以放进日程表当中了。到那个时候,我一定要买一辆飞车,从100米的空中沿着京包路悠然飞过,降落在办公楼顶的停机坪上。然后准点走进会议室。
董事会的伙伴们再也不会对我说:“就等您一个人了”。